云笑已收拾好了身邊的東西,領著那個堅持要留下來的人進后院去了。
后院的小樓,云笑坐在廳內,一動不動的緊盯著那個人,直看得她頭皮發麻,撲通一聲跪下來:“公子。”
“說吧,為何要女扮男裝混進來,明明什么都不懂,偏要留下來,究竟有什么目的?”
云笑俊美的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,眼神鋒利如刀,狠狠的盯著跪著的人。
那人一聽云笑的話,連連的磕頭。
“公子,你給我一個機會吧,小女子雁眉,因為還有個年幼的女兒,嫁入夫家不到一年,相公便死了,誰知道夫家的人都說是我克死相公的,把我攆了出來,可是當時我肚子里已有了孩子,回到娘家,娘家也不準我進門,現在孩子剛生下來,便沒了奶水,小女子只能女扮男妝,進來應騁,求公子開恩吧。”
云笑眼神暗沉,古代女人真的很悲哀,那男人死了,關她什么事啊,所以的責任都推到她的頭上。
想她以后一個人帶著孩子,確實困難。
“雁眉,可是你認不識藥物,留下來也沒什么用處,這樣吧,我給你幾十兩銀子,你回去好生照顧孩子吧,以后若有需要,我還會幫你的。”
“公子?”
雁眉仰起臉,那臘黃的臉色明顯的營養不良,大眼睛泛起淚花,咬著唇,難過的開口。
“難道公子就不能給我們母女一個活路嗎?雁眉要養孩子,總不能一輩子依靠別人的幫助,我希望親手養自已的孩子,她長大了,總會以我為傲的,我是正正派派的養大了她。”
云笑一怔,這樣偉大的母愛真的令人動容,自已再無動無衷,似乎說不過去。
可是這雁眉不會藥材方面的事,是不可能讓她做伙計的,要說讓她當學徒,孩子怎么辦?
云笑一番思量,最后決定多騁一名掌柜的,給雁眉一個機會,這樣的人一旦做起事來,必然是極認真的。
“雁眉,本來我是不想留你的,但看在你如此懇切的份上,我就多騁一名掌柜的,以后你只要負責招待進來的病人,照應著店內的一應雜事便行。”
“掌柜的。”
雁眉了一下,她沒想到公子竟然給了她這么一個位置,錯愕之后,連連的磕頭:“謝公子了,謝公子了。”
“你起來吧,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,如果你讓我發現有任何的差池,就會被我攆出去,這份得來不易的飯碗,你可要好好端著。”
云笑語重心長的開口。
雁眉連連點頭,又哭又笑,她是太開心了,孩子生下來自已沒吃一點營養的東西,致使孩子沒有奶吃,三個月大的孩子養得像個小貓似的。
看在她這個做娘的眼里,心如刀絞,不過現在有事了,她就可以養活孩子了,這樣從天而降的飯碗,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。
“謝公子,雁眉知道如何做。”
“起來吧,”云笑揮手示意雁眉起來,這時候婉婉從外面走了進來,瞄了雁眉一眼,把手中的紙遞到主子的手中。
云笑大概的瞄了一眼,伙計的工價比大夫的少多了,大夫的也還算合理,雖然比別家貴一些,但若是他們認真做事,她是不會計較這些價錢的。
“這是雁眉,以后是醫館的掌柜的。”
云笑給婉婉介紹,其實她本來想讓婉婉做掌柜的,但現在有掌柜的,婉婉只要每日檢查一下就行,其余的時間還是照顧自已要緊。
雁眉抬首瞧了一眼這長相清麗嫵媚的女子,眉眼如畫,尤其是那白瑩似雪的肌膚,令人羨慕三分,可就是這樣千嬌百媚的主,打起人來有一股子狠勁,而且罵人潑辣,倒是個真性情的主子,雁眉盈盈福了身子。
“請姐姐以后多關照。”
“好,”婉婉走過去,拍了拍雁眉的肩,大力的點頭:“以后一起為公子做事,公子為人極好,只要你認真做事,就跟對人了/。”
“是,”雁眉笑了。
云笑想起一件事,望向雁眉:“你現在住在什么地方?女兒呢?”
雁眉眼圈一紅,孩子寄放在別人家里,是一對年老的夫婦同情她們母女,所以沒事會幫她們帶孩子,而她一直在找事做,最近都在打雜工,現在好了。
“在人家家里呢。”
“婉婉收拾一間讓雁眉住。”
“是,公子,”婉婉點頭,云笑人已起身往樓上走,走到梯口,想起什么,慢慢的開口:“雁眉,你可以帶女兒進來,但是要記著,別吵到病人,病人最忌吵鬧了。”
“好,謝謝公子,謝謝公子,我會帶好女兒的,”雁眉跟著婉婉的身后走了出去。
醫館一切準備就緒,伙計,大夫,掌柜的都招好了,第二日藥材也到了,雁眉和幾個伙計,大夫把藥材擺上架。
本來定于六月初一開張,誰知那一日竟是東秦國皇帝迎娶北朝公主燕靈進宮的日子,她們總不好和皇帝搶日子吧,這樣一來不是惹事嗎,只得改了日期,定于六月初五開張。
六月初一,風和日麗,萬里無云。
大街小巷人頭攢同,萬里長巷,一眼望去黑壓壓的,全是人,伸長脖勁望前面望。
街道兩邊有黑屏圍著,三步一兵,五步一卒,嚴格把關,生防出了意外,如若北朝公主出了什么意外,只怕東秦和北燕,徹底瓦解決裂,因此東秦十分重視此次的聯姻。
想上官曜竟然能忍受著身有隱疾而迎娶燕靈進宮,可見他是多么的無奈。
云笑站在小樓之上,倚窗而立,手捧一杯香茗,怡然自得的望著九華街。
今日嫁娶的隊伍所走的道路正是九華街,這條街道上,所有的營生全部停止,大街兩邊關門蔽戶,唯有百姓擠在兩邊看熱鬧。
一陣厚重悅耳的鼓聲傳來,竟是北朝渾厚的送嫁之歌,遠遠近近的傳送,人們越發的爭先恐后,探長了脖勁望過來。
最先出現的是身著黑色甲胄的東秦騎兵,高坐馬上,手拿長槍,神情蕭穆而莊嚴,冷沉的面容上,眼神凌寒似鷹。
五百騎兵后面出現的是東秦的王爺上官霖。
沒想到此次迎親的大臣竟然是位高權重的上官王爺,上官王爺高坐馬上,威風凜凜,立體完美的五官上,罩著一層寒霜。
一雙冷然的眸子下隱藏著嗜血盛冷,警戒的掃視著四周,他的身后是皇家的二百侍衛,這些侍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。
東秦的隊伍過去,便是北朝的儀仗隊,最先的是一面紅色的碩大的鼓,那鼓上有人跳舞,一個身著紅衣,頭系紅色錦帶的男子,柔軟的身姿好像拂柳,邊擊鼓邊跳舞,唯美而震憾人心。
東秦的百姓看得唏吁不已,這樣的畫面,是他們從沒有見過的。
紅色大鼓之后,便是一整排長長的儀仗隊,這儀仗隊吹奏著北朝的送嫁之歌,完全不同于東秦的婉轉,而是一種豪邁大氣的,回旋整個街道之上。
儀仗隊過去,便是公主燕靈的輦車,華麗的輦車,四周垂掛著白色暗花的錦紗,若隱若現。
隱隱綽綽看見里面有一蒙著紅霞的女子,這女子定是北公主燕靈,此時安靜的端坐在輦車之上,雙手握著一束鮮花。
北朝護送公主的,竟然是北太子燕昱。
這是云笑第二次見到北太子燕昱了,按理公主嫁娶,不該是太子送嫁,而是朝中的和親使臣。
傳聞北太子燕昱和燕靈是同父同母的兄妹,所以哥哥送妹妹倒也沒什么。
北朝的送嫁隊伍過去,便是東秦的迎親大臣,再后面便是騎兵,一行隊伍,遠遠望去,像一條長龍,婉蜒盤旋在九華街之上。
云笑淺笑,一側的婉婉任不住開口。
“沒想到皇上這么快又娶親了,倒把我們主子給忘了。”
“忘了好啊,”云笑點頭,她就怕忘不了,忘了倒是她們云王府的福氣了,不過那男人只怕未必忘,而是等著算計他們呢。
云笑端著茶盅正準備離去,人家走都走了,何必再看,不過她剛一轉身,眼角的余光便瞄到九華街的一些屋檐上,不時何時多了批黑色的暗影,那些潛著一動不動的暗影,很顯然是殺手,他們想殺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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