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小說網 > 你爲外室牽腸掛肚我嫁皇叔三年抱倆謝沅衛琤 > 第5章 活一年算你命長了!

見謝昭無礙,他這才嫌棄道:“笨手笨腳,若非腦子還算得用,怕是連吃飯的家伙什兒都找不到!”

謝昭氣得一把拍掉他的手。

顧令璟順勢轉身,余光瞥見謝沅同樣染上褐色藥跡的手腕,這才回神:“夫人可有被燙到?”

謝沅正拿著帕子擦拭,忍了忍疼:“無礙,藥并不太燙,只你嬌氣!”

她點了點謝昭的額頭。

“舌間不耐受熱,自與手不同,長姐莫不是在后宅斗久了,看我也成了借傷博寵的婦人丑態?”謝昭佯裝生氣。

“我——”

“好了,長姐快去換衣裳吧,小心著涼。”

謝沅被他急急推進屋里,眉頭微蹙。

待她換好衣裳出來時,顧令璟已經去上朝了,謝昭也不見人影。

她問道:“夫君今日不是給了小弟假么,怎得他還是去大理寺了?”

周嬤嬤回道:“二公子與世子又吵了起來,氣不過便跟著他吵出門了。”

“又吵起來了?”謝沅皺了皺眉。

含琴寬慰她:“奴婢瞧著世子雖對二公子不甚熱絡,但有您在,他二人間已比從前融洽多了。”

“從前他二人水火不容,險些鬧得兩府斷交,小弟更是直接投了太子,借勢與夫君作對,如今眼見著關系轉好,我卻都不知因為何故。”

“他們怎能不相對呢?世子十七登科及第,玉面狀元之風采得滿京稱贊,又頻頻因政績出色升官,如今已官至大理寺少卿,而二公子亦是十七高中狀元,三年高升至大理寺丞,如此出色又相似的兩人,莫說外人拿來比較,想來他們自己亦是存著一較高下的心思的。”含琴笑道。

說起這點,謝沅亦含著驕傲:“同樣年少成名,仕途坦蕩,他們若能成摯友,也不失為一樁佳話。”

“正是這個理兒呢!”

“可奴婢瞧著,世子雖愛重夫人,惠及二公子,如今卻有些本末倒置。”含秋陰陽怪氣,“若二公子是女子,怕是早就進府做妾了!”

“含秋。”謝沅語氣微重,“夫君待我極好,小弟亦敬重我這個長姐,你多心了,以后再說這等話,我便要罰你了。”

含秋啞言半晌,只能應是。

“這話傷人心得很,可不能被二公子聽到,生了嫌隙。”含琴也道,“老爺夫人去得早,長房一脈只留下夫人與二公子,外人看云州謝氏繁盛依舊,個中艱難又有誰知?若以后夫人受苦,又該誰來為他撐腰?”

說到底,女子能在夫家立足,多靠娘家得力,謝昭是謝沅最親近的依靠了。

含秋這才聽入了心:“奴婢日后必對二公子恭敬再三。”

謝沅笑了笑:“我只長小弟三日,自幼一同長大,情分不比旁人,也無需你如何小心,待他如待我便是。”

含秋重重點頭,卻沒察覺謝沅口不對心的猜疑。

正在此時,正院來了人。

一位上了年紀的嬤嬤隱隱面含不屑:“夫人體恤世子夫人身子不濟,特意吩咐奴婢來拿對牌賬冊,好叫世子夫人安心休養。”

含秋臉色微變:“世子夫人身子不濟,還有奴婢們幫襯,若事事都要主子親力親為,還要奴婢們做什么?”

“奴大欺主,誰知人心?”嬤嬤不耐道,“世子夫人快些將東西交給奴婢吧,夫人還等著呢!”

謝沅笑容微淡,但自幼的教養不允許她忤逆長輩,便叫含秋交了出去。

“夫人莫氣!”人走后,含秋安慰道,“您雖掌著中饋,三年來卻多是貼補,這回可好,雖被收回了掌家權,咱們卻終于不虧了!”

忠義伯府不窮,但底蘊差了謝氏許多,謝沅帶著龐大家財嫁過來,無論銀錢還是資源都無形中貼補了不少。

叫含秋看來,忠義伯夫人是好日子過久了,忘了是誰叫她如此滋潤的。

謝沅沒有說話,臉色卻隱隱發白。

她難受的不在于中饋,而是忠義伯夫人這般大張旗鼓地打她的臉,沒有半點情分顧及。

今日過后,滿府都會知道她討不到婆母半分臉面。

她嫁來三年,待這位婆母向來孝順有加,她卻始終不喜她,得知她命不久矣,或許婆母也終于松了口氣。

想到這里,她心口都泛起悶痛,歇了片刻才緩和過來。

謝昭直到午后才回,第一時間就來尋了謝沅。

“我出門托同僚與好友留意著長姐那位恩人的消息,總不好盡靠顧令璟。”他皺了皺鼻子,“還不知他靠不靠譜呢,我總瞧著他不在意長姐!”

聞言,謝沅心中感動,又為自己的無故揣測而愧疚,又是無奈解釋:“你啊,總是口不對心,夫君當日救你便是顧及我之故,他豈會不在意我?”

謝昭眼神微動,隨即笑著應和:“那是,他敢不對長姐好,我扒他一層皮!”

“好好好,你最厲害!”

“對了,還有一事,我需與長姐單獨商議。”

謝沅頓了頓,叫含秋幾人退下了。

門未關,下人們都遠遠站去了院中,只看得到屋里的人,卻聽不清他們對話。

“江湖救急了,長姐……”謝昭可憐兮兮地拖長尾聲。

謝沅嘆了口氣:“又想要策論了?”

謝昭苦著臉道:“近來南邊時局不穩,那群讀書人又嚷嚷著四皇子德行俱佳,一時涌現出無數對其歌功頌德的文章,我作為太子門下、狀元之才,總要站出來與其對壘,一來不給太子殿下丟人,二來也好鞏固地位……”

“小弟,此道不可久行。”

謝沅不贊同道:“鉆營弄巧終非長久之策,且靠人不如靠己,你該自己立起來了。”

謝昭皺著眉:“我知長姐是為我好,可我才學差你太多,累積功底也并非一朝一夕,我若現在就自己做文章寫策論,拿出來豈非墮我狀元之名?

屆時我如何在朝中立足,又如何在太子面前出頭?若被政敵拿住把柄下了大獄,你與我姨娘,還有父親留下的基業又該如何是好?”

謝沅揉了揉眉心,閉目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