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名小說網 > 你爲外室牽腸掛肚我嫁皇叔三年抱倆謝沅衛琤 > 第8章 我不懂你們后宅婦人彎彎繞繞的想法

他們是最會看風向的。”含琴道,“先前夫人被正院奪了中饋之權,下頭見風使舵,難免輕視三分,如今眼見著二公子爭氣,連老夫人與夫人都贊賞有加,他們對夫人豈敢不恭敬?”

謝沅笑了笑,卻沒有說話。

晚間,她照例等顧令璟回來,卻直到天黑都不見人影。

“二公子也沒回來,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含秋擔心道,“夫人,奴婢遣人去大理寺問問?”

謝沅點頭。

半個時辰后,派出去的人才回來稟報:“承恩公世子相邀,世子與謝二公子下衙后便赴宴去了。”

“怎得都不叫人來回個話?”含秋皺眉道,“往日凡有應酬,世子都會知會夫人的。”

含琴道:“聽說二公子那篇《治國論》今日早朝引得當今垂詢,風頭大出,承恩公世子作為太子表哥,設宴感謝二公子倒也正常。”

“那也是二公子的事,往日即便咱們夫人與承恩公夫人有著姻親關系,也沒見世子親近承恩公府半分,今日怎會赴其私宴?”

“小弟性直,今日又出風頭,想是夫君不放心,便與他同去了。”謝沅面色如常,語氣卻淡了許多。

含秋看了她一眼,沒再敢說話。

這夜,顧令璟沒有回來,謝沅也沒等他。

翌日一早,含秋等人看著她的臉色,愣是沒敢提那兩人。

去過壽恩堂陪老夫人用膳后,謝沅照常去正院請安,這回正院的門終于對她敞開。

二少夫人與顧令瀟也在。

見謝沅進來,前者低眉見禮,后者眼含不屑,站得筆直。

“兒媳給母親請安。”謝沅福身行禮。

忠義伯夫人沒叫起,看到她第一句話便是:“短短幾日,府中份例怎會驟然縮減如此之多?”

“這還用說?”顧令瀟冷哼一聲,“定是她使了什么上不得臺面的手段,以此來穩住自己中饋之權嘍!”

聞言,忠義伯夫人眼中染上厭惡:“你若想掌家,與我直說便是,不必在我伯府使這等下作手段,帶壞弟妹,染我清正家風!”

“就是,我若學了你去,日后嫁人使出這種腌臜手段,還不被婆家厭棄?”顧令瀟眼含鄙夷,“也就我們府里人好,待你寬容,這才縱得你沒了規矩體統!”

“想掌家,也不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!”忠義伯夫人不耐道,“當初老夫人敢給,你就真敢接?”

“母親沒看賬冊么?”謝沅問道。

“我問你開支縮減是何故,你聽不懂么?”

忠義伯夫人語氣不悅,但還是隨手翻了翻賬冊,這一看,她臉色頓時青紅交加。

她每日用的血燕、飲子等膳食,竟都是出自謝沅私庫,還有府中女眷的首飾衣裳、男子的應酬開支,也多是走的謝沅私賬。

尤其是正院與顧令瀟的落霞院,吃穿用度皆為上乘,往日不覺有什么,如今大致一算,卻絕非忠義伯府的家底能輕松供養,還有些有錢也買不到的玩意兒,卻被他們隨手把玩。

忠義伯夫人臉上浮起薄紅,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。

“母親怎得不說話?”

顧令瀟想看賬本,卻被忠義伯夫人猛地合上。

迎著她的眼神,謝沅低眉順眼地開口:“兒媳身子不濟,日后府中上下恐要勞煩母親了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忠義伯夫人眼中涌出一抹怒氣,狠狠一拍桌案,上頭的幾篇策論登時震了一震,落款謝昭兩個字也映入她余光里。

她登時便有了借口發怒:“你弟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,策論文章引得天下贊譽,你卻在后宅丟盡他臉面,胸無點墨卻嫉妒他才華橫溢,有匪君子被你私心挑撥得如市井無賴般不遜!若非看中謝昭品性才華,我豈會容你留在伯府多一刻?!”

“是啊。”顧令瀟諷道,“同一個爹生的,一個滿腹才華,有禮有度,一個卻滿腹心機,善妒惡毒,爹沒問題,莫不是娘的——”

“啪——”

她話音未落,一巴掌便狠狠落在了她臉上。

“你敢打我?!”顧令瀟捂著劇痛的臉,眼神怨毒地看著謝沅。

“再辱我母親一句,今日你能橫著走出這門,算我無能。”

迎著她冷漠的眼神,顧令瀟一時間竟被嚇到,不敢發聲。

“反了!反了!”忠義伯夫人氣得直抖。

謝沅看著她怒火高漲的模樣,始終想不明白:“母親為何認定是我在挑撥小弟胡鬧?他僅靠一篇文章就能扭轉您的看法,為何我努力三年、孝順三年,您始終看不到我?”

“你豈能與他相比?”忠義伯夫人冷笑一聲,“無論品性亦或才華,你這輩子都難望其項背。”

“憑你也敢與謝昭哥哥相提并論!”

顧令瀟亦聲音尖刻:“若謝昭哥哥是女子,世子夫人之位豈能輪得到你來坐?我大哥可憐你,趕在你快死的當口體貼一二,你便當真生出可以與我們叫板的幻覺了?!”

“你若識相,便速拿一紙和離書滾回謝家,省得死在伯府,還要叫我大哥背上克妻之名,沒得晦氣!”

含秋又氣又急:“三姑娘!你怎敢如此放肆!”

她忙扶著搖搖欲墜的謝沅:“夫人,您萬不能動氣啊……”

謝沅捂著心口,臉色愈加蒼白。

三年。

她嫁來伯府三年,打從進門起,她無不恭上讓下,時刻謹記宗婦規訓,甚至甘心以嫁妝供養全家,要什么給什么。

可到頭來,甚至比不過謝昭一篇張冠李戴的文章。

除了祖母,無人記她情分。

想到這里,她胸膛起伏愈發加快,連日來的不斷猜疑、自省,加之發生的種種事,再到今日顧令瀟母女的辱罵輕蔑,瞬間叫她軟倒在地,猛地吐出一口血來。

“夫人——”

“啊——”

顧令瀟嚇得直躲,不慎撞歪了桌子,上頭擺著的幾篇策論隨之飄來了謝沅眼前,熟悉的字眼迅速勾起了她的回憶。

這是她寫的策論,從未示人。

徹底暈過去前,署名處謝昭兩個字深深印在了她眼底。